文:*翎
图:来自网络
17年前的一天夜里,雷鸣电闪,风雨交加,半夜时分,刘振华突然感到胸闷,气喘吁吁,呼吸困难,憋屈醒了。
到徐州二院一检查,血管堵了。假如不立即手术,生命危在旦夕。主任大夫说,假如不做支架,命保不住了。大儿子刘金钟立即签字。但大夫说,用进口支架,价格高一些,三万元。
刘振华,我的恩师。
祖籍丰县,他17岁参加工作,在欢口镇。那时称欢口乡,收购站看磅称。自幼恋上写作,偶有作品发表,初露锋芒,小荷刚露尖尖角,很有才气,一发而不可收。奉调徐州日报“放鹤亭”副刊作编辑。
不久,到南京大学中文学进修,和他一块进修的有高邮县高晓声(代表作《陈焕生进城》、《陈焕生转业》)、陆文夫(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,代表作《围墙》、《美食家》,南大中文高教授约法三章,三年内不准发表作品,埋头读书,古今中外名著,精读,厚积薄发。
年,农业学大寨,红花遍地开。江苏人民出版社文学部编辑陈乃祥,授命编辑一本“农业学大寨”的书,担任主编,暂定书名《红花遍地开》,时任徐州文联副主席刘振华(南大进修回到徐州)接招,作为责任编辑。我从沛县文教局抽调,和我一块抽调的还有沛县沛城镇小学语文老师何荣良,历经三个月。三个月和刘振华相处,结下友谊。
支架,这是世界医学界在治疗冠心病的一大发明,重大突破,救活了千千万万心脏命患者。年,农历大年初七,就在这一天早上四时,“笃!笃!笃!”突然有人叩门。我急忙开门一看,是我的侄儿果子(奶名)。
他气喘吁吁地说:“三叔,我爸病了,病的厉害!”我二话没说,披衣出门,医院。那时二哥已躺在急诊室,面色苍白,呼吸短促。“老三,老三,你哥快不行了……”我急忙找到陈院长,认识多年了。早上四点多钟,医生都没上班,他急忙从病房取出心电图仪器,一测,心电图显示,大面积心肌梗塞。陈院长把我叫到一旁,说:“你二哥病不轻呀!”
不巧,陈院长昨天已给沛县卫校校长说定,上午八时,要去学校讲课。临别,他安排内科朱主任全程监控治疗。朱主任一家子,多年和二哥熟悉,当地小有名气,很负责任。二哥头上、脚上全是吊针。朱主任说,主要是缓解。上午11时,病情突变,痰带血丝。朱主任把我拉到一边,煞有介事地说:“不好,病危!”
那时,支架还没出现。现在看来,只要转院徐州二院,作个支架,也不至于丧命。二哥五十三岁,匆匆离去。逢年过节,清明节,给二哥上坟烧些纸钱,我总是想,假如那时有支架,血管一通百通,哪能丧命啊?
昨日接到电话,是恩师刘振华的儿媳打来的,说他爸爸刘振华病故了。放下电话,泪如雨下。顿时,脑海里浮现出恩师对我悉心培养的许多画面场景,历历在目。
十年前的一天晚上,就我和恩师二人,在徐州三招,天色已晚。恩师吸烟,烟瘾很大,一支接着一支。外边有风,下着小雨,淅淅沥沥。我跑到大街,给恩师买来一盒。恩师拍着我的肩膀说:“迅翎,你跟我学习写作也有二十多年,今天讲点我切身感受,写小说,说到底就是画圈。从圆点开始,圈画完了,小说也就结束了。”
当时不理解,十年后顿悟,走进老师灵堂,大儿子、二儿子还有儿媳,女儿女婿围上来,对我说:“节哀,你恩师自那年放了支架,到他心脏停止跳动,17年。”我向老师鞠了三个躬,心里只有一句话:“二哥,那儿安放支架,现在应健在。恩师安放了支架,活了17年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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